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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颜死了。
我二姐也死了。
大姐的热望,就像是母皇说的那样,一个不切实际的笑话。读书人幼稚的想法,一个只有老学究上官宏才能坚持的幻想。
那一次,燕地的地位,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。
他们由子民,变成了奴隶。
大姐从此中止了对他们的一切援助,却照常要缴纳税款,承担劳役,却没有办法当六品之上官。
而东亭姐征讨的蛮夷,却是整座整座的屠城。
我是看不见姐姐漠然的双眼的。
但是我却听得见,我听得见她调侃一样笑道
“我哪里有粮食养活投降的人口?”
反抗,或者不反抗一样是死亡,到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,我曾经认为自己心里永远化不开的冷酷都因为这样的惨烈而发抖。
可是我身边的大姐,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安安稳稳,就像是每个陪我在花园喝茶的下午。
我知道的,大姐,是真的变了。
她的生命,八成是终于君颜死掉的那个午后,而后的时间,不过是从前生命的延续。她可以毫不犹豫的铲除从前坚持不懈的信念,她也可以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和薛武的婚礼。
其实我明白的,不论是和谁的婚礼,她都会微笑的牵起新郎的手,然后按照皇帝的规则规范她自己和她的皇君。
是谁,有什么关系呢?
她对他的维护或者废黜都不会与感情有关。
我对薛武有些愧疚,我也知道,因为有子义的缘故,假设薛武不想嫁了,姐姐也不会为难他。我特意透露过,而他只是笑一笑,问我
“除了皇太女,谁会娶一个武贯三军镇日里和女人厮混的男子?”
我沉默半晌
“也许……”
他打断
“我赌不了这个也许”
可能人真的是有宿命的。
秋日,姐姐大婚,京城里喜庆无比,小乙说到处都是金色的喜字,红色的绸带。
我侧耳听,爆竹声声,人声鼎沸。
原来这就是大婚了。
姐姐在最难坐的位置上,正正经经的坐了十八年。
回首历历在目的,怎是血泪二字说得清楚?我曾经以为,就算是失去再多,这一天到来时,我们也会拥抱着得到的,笑看风云,觉得失去的也算很有价值。
结果,再回首,昔日人都不在,喜酒却当成悼酒喝么?
小乙为我系上披风,小心翼翼的说
“殿下,天色已晚”
我感觉到她在我下巴下灵活移动的手指的温度。淡淡的点了点头
“走吧”
今日储君大婚,那些不要命的人们,就早早的安歇了吧。
高高的树枝上,貂皮轻轻的抚着脸颊。
我从那时候开始惧han。
我曾经想,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将军,征战沙场,可惜了。
这世上也许会有独臂大侠,却永远不会有个瞎子大将军。
轻颂的佛号伴随着木鱼的敲打声,在这样的夜色里清晰而幽静,不知道的人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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