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办!
他的诺儿,从嫁给他那天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诺儿该怎么办……
可是他又如告诉她这个事实。
他们的九儿……
巨大的绝望笼罩秦咏,他恨透了自己。
是他太无能,是他太软弱了,他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。
他枉为人夫,枉为人父!
头的声音唤回秦咏的思绪。
家丁粗哑的声音道:“没找到。”
徐氏声音拔尖:“怎么可能!”
嬷嬷忙问:“少爷是什么时候看到秦九寂落水的?”
徐氏说了个大体时辰。
嬷嬷道:“不可能,如果真在冰湖,早该浮上来了。”
徐氏面上阴晴不定:“倒是我们瞎忙活了,那小子可能水性不错,没准已经回家了。”
嬷嬷看看那冰湖,压低声音道:“这个天气落水,爬上来也活不长,夫人我们还是……”
徐氏哪会不懂,她道:“回府!”
闹就闹,她倒要看看,秦家会不会给秦咏那个窝囊废做主。
徐府一行人出了国子监,秦咏半天才晃过神来。
他们什么都没找到。
九儿不在冰湖里。
九儿……
秦咏脑海中度浮现出那个白皙剔透的小骷髅,一抹亮光燃在男人狭长的凤眼中,他看到了希望。
是小谷……
九儿一定还活着!
回家……他们也许已经回家了!
这个念想犹如溺水人死死抓住的浮木,秦咏顾不上血淋淋的手指,也顾不上冻僵的双腿,他拼了命地往家跑,用尽全身力气往家跑。
不敢想,秦咏什么都不敢想,只能拼尽力气麻痹思绪。
——回家。
——家里他的一切。
许氏在门外一站就是大半个时辰,她没置办冬衣,往日里的冬衣都被她偷偷改成父子两人的里衣了。秦咏看到了不让,她只道自己成日不出屋,在屋里不冷。
实上哪会不冷?
公中给的炭火,到了他们手中已经少得可怜。
除了深冬那几日实在冷得受不住,她用都不敢用。
冷习惯了也好处,这会儿她吹着寒风也没什么感觉,只是心焦得厉害,急得恨不能跑出去找他们。
深秋天短,好像太阳刚刚还挂在天角,一会儿工夫就全黑。
伸手不见五指的黑,冷清孤寂的黑,令人心底生寒的黑。
九儿没回来,秦咏也没回来。
许氏绞着手帕,葱白的手过于用力而青筋鼓起。
怎么还没回来!
是不是出什么!
许氏终究是等不下去了,她要去找他们,她……
叮铃……
一串本该听不见的玉石撞击声响在许氏耳畔。
她僵了僵身体,脑中浮现出的是个极荒谬的念头:不是玉石,是小骨。
许氏抬眼望去,只看那么一眼,强忍许久的眼泪扑簌流下。
眼泪流得太凶,她几乎要看不清那踏着月色慢慢走来的小小身影。
夜很深,月未明。
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只有那如玉般的小少年一步一步向她走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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