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郎为凤君,唯恐百官不允,请母亲写一道奏章,我以母亲之命从。”
薛泽姝并不意,她看着薛玉霄的脸庞,忽然道:“霄儿,娘有时真的不明白。”
她摸摸薛玉霄的头,站起身走到窗前。薛玉霄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。
“裴郎虽,然而天下千万男子,算有如他绝色者,亦有在诗书、在礼仪、在织绣上胜过他的人。喜厌旧乃是人之本,何况如今已经享有天下,霄儿的克制专情是为娘不能理解的,这世上岂有天生之圣人乎?还是在年轻时将肆意纵欲发泄尽,修得一身清净?”
王孙娘子,公侯小姐,如这般一一意的人,她平生只见过两个。
薛玉霄仿佛洞悉她中想,望着母亲的背影轻声道:“那娘是怎么看王丞的呢?”
两代笔墨风.流之冠,俱是情深之典范,弱水三千,取一瓢饮。
“王秀……”
“丞念发夫年,为此不惜绝嗣,身后有留下一个女儿。”薛玉霄道,“我待裴郎之,如丞待其亡夫之。”
她顿顿,继续道,“母亲,我并非圣人。在与裴饮雪确定意之前,我也曾携王郎打马游街、柳河观灯,也曾与崔七共食莼菜鲈鱼,觉得他形貌可爱……我也怜惜过四殿下赠我金锁,愿舍百岁之寿祈我平安,凡此种种,人非草木,岂能无感?只是我想到或许裴饮雪会难过、会伤,便顾不上其他的。”
“……何以至此啊。”br>“娘亲,我时常想念还未扬名的那段时日。”薛玉霄声音渐低,“他穿着一身霜衣,满怀清寒,梅香沁透,在案边教我读书写字,如同我的半个老师。我那时……觉得他很。”
“凡俗女子待人,往往色衰爱弛,年月长久之后便觉得此人不能配自己,故多有负薄幸女。怎么……”
“若使这么的一个人为我受磋磨、受委屈,女儿于有愧。”薛玉霄也站起身,她缓步走过来,任由窗前的风吹动凤钗。“我不能为怜惜之情而伤至爱之人。我想,丞多年不曾娶夫纳侍,也是为午夜梦回之时见到爱夫,问而无愧。”
薛玉霄从来只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,而不是天下认为的正确之事。
她分善于接受,却又分固执己见。
薛泽姝轻声一叹,她其实也觉得裴饮雪是个很的郎君,只不过她跟薛玉霄观念不同,觉得女儿不能享受齐人之福,实在可惜。
“吧。”司空大人答应下来,“我也有一件事要跟说。”
她微微转身,伸出手将女儿揽进怀中,轻轻地拍拍她的脊背,感慨道:“霄儿已经不需要娘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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