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站在房门口试探的抬高声音问:“先生?怎么了?”
“时玉发烧了,”他头也不回的答,大手在衣柜里找着保暖的衣物:“把东西都准备好,现在就走。”
何新一惊,立刻道:“是!”
时玉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他买的,挑的时候只觉得这些衣服好看、贵、合适,现在才发现居然没有一件保暖的。
陆逞抿着唇,干脆不再找衣服,转身将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侄子抱进怀里。
小侄子软的好似一滩滚烫的水,险些融化在他的怀抱里,因为难受而蹙着眉,眼睫被水汽濡湿,窝在被子里的小脸漂亮潮红,急促的吐息着。
宽大的手掌顿了一瞬,轻轻摁在青年柔顺的黑发上,不知是安抚还是哄慰,男人眸色黑沉,抱着怀中人飞快下了楼。
桑塔纳和吉普静静伫立在雨雾中。
豆丁大的雨滴砸在车身,他抱着时玉坐上吉普,抬手摸了下时玉的额头,脸色紧绷,“药呢?”
何新递过来退烧药和小半杯温水。
这场病来势汹汹,时玉累的手指都抬不动,坐在男人温暖的怀里,被抬着下颌喂了药和水。
他吃的缓慢艰难,总是雷厉风行、行动迅速地陆逞却并没有催他,而是单手扶着他的后背,轻拍着,力道轻柔。
吃完药后,那只大手重新覆上他的脑袋,将他摁到胸前,声音压得很低:“开快点。”
他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昏迷,半睡半醒间感觉自己裸着的脚被男人握在了手里,覆有薄茧的大手十分温暖,包裹着他被窝也暖不热的脚,一点一点传递着温度。
开往镇里的小路泥泞崎岖,下着大雨,道路湿滑起伏。
何新曾在军队里开过装甲车,车开的又快又稳,但这小道实在凹凸不平,被颠了几下后时玉难受的睁开眼,开口说了一句话。
他声音太小,细若蚊蝇。
陆逞蹙眉靠近他,鼻尖却忽然闻到了一股糜烂的腥香,自被子里那片雪白细腻的皮肉下幽幽升起,透过缝隙,缭绕在身侧。
他面色不变,只轻声问道:“时玉,你说什么?”
时玉喉咙急促吞咽着,颤抖道:“……我想吐。”
“我好想吐。”
说完这句话他便被男人扶了起来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本以为陆逞会停车带他下去吐,没想到男人只是冷静的从一边拿过塑料袋,依旧半搂着他,拍着他的后背耐心道:“吐吧。”
他对着塑料袋张半天嘴,什么也没吐出来。
眼眶浮起水汽,沾湿了眼睫,最后无力的从陆逞手里接过纸巾,擦掉狼狈的水迹,重新缩回被子里。
塑料袋被何新扔进路边的垃圾堆。
车子重新启动,这次的路平稳了许多,时玉总算舒服了些,靠在陆逞怀里迷糊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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