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烈酒一饮而尽,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:“我带着她先回书院。”
宁缺探头出船蓬。只见莲田之上是湛湛青空,万里无云,哪里有要下雨的模样。
陈皮皮轻抚胸口,幽幽说道:“这里在下雨……都怪你,难得出来玩一趟,偏要提起这些让人心里发霉的事情。”
……
……
万里晴空无雨,一向乐天知命的胖青年陈皮皮的心里却落下了一场寒冷的雨,渐要将心中每个角度都渥出霉点来。
宁缺很同情自己这位师兄,送他与唐小棠离开后,坐在书房窗畔。想着他在船间那句形容,也不禁觉得好生悲伤。
便在这时,有风自雁鸣湖南岸袭来,吹得湖中莲叶簌簌乱响。又乱了湖堤长柳,绕着古树粗干,灌入书房里。
桑桑坐在椅中,手里捧着杯凉茶,被窗外袭来的湖风吹的眯起了眼睛,说道:“看样子似乎真的要下雨了。”
小侍女语声落处。雨声骤起。
淅淅沥沥的雨点,从空中堕下,缓慢而坚定地梳洗着宅院树林间的暑意,没有过多长时间,庭院尽湿。
“没有想到真的下雨了。”
宁缺从她手中拿过那杯残茶,喝了下去,滋润了一下因为担忧朋友而显得有些干燥的咽喉。
然后他看着空空的茶杯,问道:“唐小棠怎么说的?”
桑桑抱着瘦瘦的双腿,把下巴搁在膝头上,认真地回忆着先前在莲田深处船间的对话,说道:“棠棠说她比较迷糊。”
宁缺微怔,问道:“就这样?”
桑桑说道:“她说这件事情总要先问过她哥哥的意见。”
宁缺想着那位穿着皮袄,像岩石般恐怖的魔宗强者,忽然觉得窗外袭来的湖风有些寒冷,对陈皮皮顿时生出更多同情。
庭院里的雨落的越来越大,暑意被迅速地冲走,地面草坪上的雨水也越积越多,汇成细细的数条小溪,向着雁鸣湖里淌去。
“万川入海,自然之理。”
宁缺感慨说道。
桑桑抬起头来,疑惑看了他一眼,不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“我想的说的是,有些事情我们只能被动的担心,却没有办法去管,只能沉默看着它发展,顶多祝福两句。”
宁缺看着窗外的骤雨,说道:“就像天要下雨,小娘子要嫁人。”
桑桑若有所思,把腿抱的更紧了些。
庭院间一片沉默,没有语声,只有雨声。
便在这时,宅院前门处忽然传来一阵极响亮的叩门声。
“我让你说下雨,说下雨,这下好,果然真的就下雨了。”
“是不是没拿伞?”
“这是昊天留客,你们俩晚上就在这儿睡吧,但别指望我借伞给你。”
“我和桑桑打小就定了死规矩,人能借,命能借,就只有两样东西不能借。”
“银子不能借,伞不能借!”
前院处的叩门声越来越响。越来越急,明显那厮被大雨淋的不善,要借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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